我與傳統不同的「活的佛法觀」
很多人問我：「你不是學佛的嗎？怎麼你說的東西，常常跟傳統佛教不一樣？」
其實這背後有很多原因——主要是因為我對佛法的理解，包含佛法從哪裡來、佛經是怎麼形成的、以及實際修行的驗證方式，都有自己的看法。而且，我不是靠「相信」來學佛，我是靠觀察和實踐來走這條路的。
不是佛經沒寫的，就不是真理
舉個例子：我們有教土地公法門，但你在佛經裡不會看到「土地公法門」，也不會有「土地公去天庭申請跟隨令」。雖然佛經裡沒提過，但這不代表它不是正法。因為佛經的內容主要圍繞的是印度當地的文化與神祇架構，如果你拿我這些內容去傳統佛教道場講，十有八九會被當成「外道」。其實只是因為他們的信仰框架太侷限——只接受經典裡有寫的，經典沒寫的就當作不存在。
口傳的歷史局限：佛經並非佛陀原話
但這樣合理嗎？別忘了，佛陀入滅後的五百年內，所有佛法都是靠口耳相傳，沒有任何文字記錄。也就是說，我們今天看到的佛經，是五百年後由當時的信眾根據記憶結集出來的。完全靠人記、靠人講。這段歷史不是我編的，有記載的。
所以你說，五百年來靠嘴巴傳下來的東西，會不會出現誤差？會不會有些內容根本沒被記下來？只信經書不代表你比較虔誠，代表你忽略了佛法的真相是靠「活的傳承」在延續。
佛法的傳承，從來不是只靠幾本經書
佛法只傳了幾十年，就大家靠記憶傳下去了？風險如此之大？顯然不可能這麼單薄。其實，佛菩薩並沒有停止傳法，他們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傳法。
這就是為什麼歷代會出現那麼多「非經典、非人師」的傳承方式——例如龍樹菩薩從龍宮取出《華嚴經》，又如密宗的伏藏法門、祖師的夢授、禪定中的授記，還有心靈深處自然湧現的「本尊心傳」、甚至前世記憶的覺醒。這些看似超越理性的傳法方式，其實正是佛法「動態傳承」的體現。
你會發現，歷代祖師的證道與開悟，許多都不是「讀書讀出來的」，而是在某個關鍵時刻，透過一場夢、一段禪定、一種無形的感應，法自然地「進來了」。例如虛雲老和尚就曾記錄，他在夢中獲得重要的修行指引，這並不稀奇，而是修行者中常見的現象。
所以，佛法不是鎖死在那幾本經書裡。只要你心中仍真誠求法，佛菩薩就會用他們認為最合適的方式，把法傳下來。真正的佛法，不只是文字，而是一種活的力量——會出現在你最需要的時候。
佛法是活的，不該被幾本書框住
世界這麼大，你說真理只在幾本書裡，就能涵蓋所有佛法嗎？我看未必。
龍宮裡還有沒被取出的法呢、三千大千世界也都有無數佛在說法。怎麼可能全都濃縮在幾本經典裡？
當年龍樹菩薩從「龍宮」帶出《華嚴經》等大乘經典時，這些也是當時佛教界從來沒聽過的內容。很多人質疑這些經文，覺得根本不可能是佛說。要不是龍樹菩薩身具神通，攝服眾人，後來哪有他的什麼事。換作今天，他很可能會被某些傳統派當成「邪門歪道」。就算有神通，也會被說成是在變魔術。但他在對的時間點、講出了對的內容，才有後來的傳承。
佛法不是一開始就全寫在書裡的，它可以從菩薩、龍宮，甚至其他地方傳出來。
我尊重經典，但不盲信。我尊重傳統，但不被它束縛。我走的是一條實證為主、經驗為準、自由誠實的修行之路。
這說明一件事：佛法從來不是只能從舊有的經書裡找，新的佛法也可能會出現在不同的地方。
經文的功德誇大：弘法策略與自身信
有些佛經會寫：唸某個咒語幾遍，功德增加百萬倍、億萬倍，唸幾遍就能消八十億劫的業障。這些話很多人都深信不疑，講得頭頭是道，但我會打個大折扣。
為什麼？因為這樣的說法違背了佛教的因果法則，從因果的邏輯來看，一個簡單動作不可能帶來遠超比例的回報。你唸幾遍咒語，就能抵消數千億劫的業力？但另一部經典又說業力不可消。經典出現矛盾，於是各方法師開始自圓其說！
最大可能是，古人為了宣揚佛法神聖、又或世代傳經者自己心中的神聖信仰，會讓他不知不覺也把這一切當真，傳下來的內容也是膨脹後的文字。
尤其是經典寫：「持某咒七遍，八十億阿僧劫的罪業可以直接清空」，還有變億咒，可把功德增加一億倍。如此違反宇宙平衡法則的事，這你信嗎？
佛教三乘打起來，只因執著
不是我不信佛法，只是我不信佛法只來自一個特定來源，而且還一定得是佛陀入滅後500年的信眾的記憶。就像當初龍樹菩薩從龍宮帶出來的佛法，在那之前也是從來沒聽過的。我不會因為佛經沒寫到的，就一口咬定它不是佛法。現在流傳在地球上的佛法，其實只是很小一部分。更何況，就連龍宮裡收藏的佛法，也只是三千大千世界裡的一小小部分而已呢！
你仔細想想，為什麼佛教的三個主要派別（三乘）有時候會打起來？就拿密教來說，有些法師會說佛經裡根本沒提到密宗的東西，所以就認為密宗「不是佛說」。三乘之間的爭執，其實就是這三邊的「傳統派」在互相打架，因為他們各自的傳承裡，都沒有另外兩派所講的內容。
像密宗裡很多修法，在經典裡找不到，有些法師就說：「這些不是佛說的，不算佛法。」但反過來看，密宗的人也不會完全認同南傳的全部說法。三乘會「打起來」，不是因為誰錯，而是因為每個宗派的傳承內容都不一樣。
所以我說，「傳統派」不只有一個，而是三邊各守各的傳統。既然佛教自己都沒有一個統一版本的「標準答案」，我們又何必非要把自己的修行硬塞進哪一套？
宗派各有千秋，但不完美
我認為，所有的宗派都有它對的地方，所以我不必非得符合某一個宗派的內容。但同時我也覺得，所有宗派流傳下來的東西，在歷史傳遞的過程中，都可能會有遺失、變質、融合，或是為了適應當地情況而有所改變。所以，這些「對」的地方，也可能夾雜著一些「不那麼對」的地方。
這就是我對於現代佛教教法的看法。再加上我有自己的菩薩傳承，所以我說的觀點，基本上「傳統派」是很難接受的。我其實也懶得拿經文來說服誰。比如，我們實修過、親身經歷過地獄，不管經文怎麼寫，我們看見的就是那樣。
宗教一直都是雙標的，寬淨法師的西方極樂世界遊記，被認為是實證，但這也是自己的新經驗啊。換另一個人不一定就行。靈山派的虛空傳承被人垢病，但達賴喇嘛的虛空傳承卻被敬仰。問題不在你的經驗與傳承，關鍵在你是來真的還是來亂的？
親身體驗重於經文佐證
其實我懶得拿經文來證明什麼。例如，我親身去過地獄，那無論別人在經書中怎麼寫，我還是相信親眼看到的地獄。如果龍樹菩薩活在現代，他也一定會被傳統派打壓，就算他有神通，也會被當成魔術師。但在古代，他的神通正好配合了時機，所以他才能夠顛覆傳統，講出一套新的佛法。當他說這是從龍宮帶出來的，大家也只能點點頭表示接受。
世界這麼大，真理不可能只被流傳下來的那麼幾本書給完全涵蓋。
經典矛盾的自圓其說
有些法師遇到經文裡不合理的地方，還是會死咬著「經典絕對沒錯」，然後想盡辦法解釋。比如，他們會說：「你誤會了，佛陀的意思不是字面這樣。」但我覺得，如果經文寫得就是這個意思，硬要說它有「另一個意思」，這不就是邏輯有問題嗎？就像某些聖經的爭議內容，信徒會說「聖人不是這個意思」，你都能講得清清楚楚，當初寫書為何不講？
是你在解佛經，還是用佛經解你的思想？
你在解經，還是借經說自己？
經典與講者，到底誰為誰註？
是你在解經，還是借經解你自己？
郭象註《莊子》，王弼註《易經》，
名為註解，實為立說。
但現代人把這些經典都當作佛陀親口說的話，甚至用來「綁架」自己或他人，這顯然是不對的。那些嚴格來說，都只是佛陀的信徒們自己的領悟。
佛法的深度，不止於紙上文字
經典的高度，其實取決於書寫它、詮釋它的那個人能看到多遠。
經典從不是佛法的全部，而是某個修行者，站在他當時的境界上，所能理解與表達的範圍。
經典的深度，是書寫者的深度；經典的邊界，是講者的眼界。
你看到的佛法，也只是他們當時能說出來的樣子——不是佛法的終點，只是他們的起點。
所以我們才說，經典是死的，佛法是活的。
若你停在經書裡，你只是學到了別人曾經的悟；若你能走出經書，那才是你此生的悟。
一本經書，百種詮釋：誰說的是佛陀？
其實，這種「註解經典」的現象，在中國思想史裡並不少見。
你以為你在讀《莊子》，其實你讀的是郭象心中的莊子；你以為你在讀《易經》，可能讀的是王弼所理解的《易經》。
這些後來的大師，並不是為了改寫古聖的話，而是站在自己的境界上，去說出他們心中所見的道理。他們說的，也許不是原文的意思，但那是他們真誠相信的義理。
佛教經典的形成，其實也類似。許多經文是在佛陀涅槃後幾百年，經過多代口傳、背誦、整理，才被記錄下來。寫經的弟子們或許真心相信他們寫下的是佛說，但那已不再是第一手，而是層層理解與記憶的集合體。
這和郭象註莊子不同，但也不是毫無相似之處——因為兩者都已經過數手之後，傳統與個人理解交織難分。
更關鍵的是，今天許多法師與講者，早已不只是轉述者，而是自覺地詮釋者。他們用自己的觀點註解佛經，甚至以「佛說」的姿態，講出自己的立場。
所以你才會發現，一樣的經書，法師各說各的；一樣的聖經，牧師各說各的。
經典沒有變，但講者的境界、經驗與思維方式不同，說出來的「法」也就完全不一樣。
我們當然可以尊重他們的修行與領悟，但也該保有一份分辨力：你現在讀到的，是佛陀的話，還是某位後人的理解？
說到底，除非是錄音，或當事人親筆寫下，否則世間所謂的「原話」，永遠只是後人記憶中所相信的樣子而已。
聽者的心得不能當作講者原話
你可以把這個情況想像成這樣：20世紀最偉大的催眠治療大師艾瑞克森當年也在傳授他的專業知識。當時世界各地很多醫生和心理學家都跑來向他學習，大家一起在客廳聽他講課。
最後大家回去後，各自寫書、各自講課，每個人都說自己得到了艾瑞克森的真傳，而且是正統的。結果內容每個不同，這其實就是參夾了你的個人領悟，大家都是從一位大師身上學到東西後，自己去領悟，然後再寫成書的。
佛教經典的形成，其實就類似這樣的情況，但更嚴重。
因為第一手資料已有主觀思想介入，絕不可能與原講者一樣了，何況是第一位聽者500年後的後人記錄。
所以經典是好的，但它沒有好到「等同佛陀說的話」。
口傳的不可靠性：500年的記憶偏差
你可能從沒想過佛經當時是怎麼傳下來的：
- 第一次結集： 用口傳，然後記在腦海裡
- 第二次結集： 用口傳，然後記在腦海裡
- 第三次結集： 用口傳，然後記在腦海裡
- 第四次結集： 才開始用文字記錄下來（這時候距離佛陀涅槃已經500年了！）很明顯，在這前500年，大家都是靠口耳相傳，根本沒有文字記錄。也就是說，一個故事傳了500年，然後再由500年後最後一個人憑著記憶，再加上他自己的想法，把它記錄下來。如果你不寫下來，只是口頭把一個故事傳給你的後代，500年後肯定會變得完全不一樣，更何況是思想呢。很多綜藝節目都玩過傳話遊戲，大家應該都知道憑記憶傳話有多可怕了。
道教的對比：親筆經典的可靠性
這時候，真的要佩服道教的厲害。道教可能是在這個世界上，唯一一個宗教，它的很多經典都是由祖師自己親手寫下來的，而且還署名是自己，而不是假借別人的名字。
我提醒大家佛經是口耳相傳來的，是因為大多數佛教徒認為佛經就是佛陀說的，甚至覺得「離經一個字就是魔說」。但事實上，你聽到的可能只是一個幾百年後的人自己領悟後寫的書。我們後代有一些祖師（比如禪宗祖師、密教祖師等）他們自己成道的心得，境界完全不輸給那些口耳相傳的人。
佛陀與後人的領悟：誰能稱「佛說」？
有人會說，佛陀自己也是從諸佛那裡悟道再傳法的，但至少佛陀他是佛啊！他自己的領悟就足以自稱「佛說」了，也不會有偏差。但後代的人自己還沒成佛，他們的領悟就不能算是佛說。我也在領悟佛法啊，難道我能說自己是「佛說」嗎？顯然不行。
我們現在讀的佛經，是信徒祖先在沒有文字的時候，一代代口頭流傳下來的話。我們可以學習，但不能假裝他們就是佛陀說的。否則，菩薩直接跟我說的話，那可是第一手資料啊，是不是更適合當「佛說」呢？
口傳的誇張演變：從一句話到神話
口耳相傳到底有多可怕？假設佛陀說了一句話：「不要隨便浪費錢。」
傳到第一個人那裡，他說成了：「佛陀說不能亂花錢。」
第二個人傳下去時，可能就變成：「佛說，錢是萬惡之源。」
再過幾百年，說不定就演變成：「出家人不能碰錢。」
這就是佛經早期面臨的處境：500年來完全靠口傳，經過無數人的記憶、個人理解、轉述、再詮釋……等到終於開始用文字記錄下來之後，又再經過流傳、混雜、破損、不同的翻譯等等。
持咒的價值：實效而非字面
我個人還是比較支持佛經，因為持咒確實有用，而咒語就是來自於經典。但我不會把它當成是佛陀的原話，我會把它當成是你們的祖先被佛陀教導過之後，再傳給你們，最後你們再用筆記錄下來的。
所以，佛陀弟子集體飛去忉利天宮聽法，到底是真的還是神話故事，我們根本無從得知。（如果是靈體上去我覺得有可能，但肉體就……）佛陀剛出生就能走路說話的傳說，這跟老子懷胎72年從腋下出生，剛出生就能說話，其實沒什麼差別，都只是古人把自己的偶像神化罷了。我們對別的宗教都能保持客觀，對自己的宗教也不能因為太喜歡而失去客觀性。
相信經典，但不過分神化
如果你要完全相信經典也是可以的，你可以把它當作是相信後代人所寫的內容。就像我相信六祖慧能所寫的，也相信虛雲法師所寫的，但我心裡很清楚，那都是他們個人的心得體會。但是，如果硬要說成是「佛說」，那我是無法被說服的，因為佛陀涅槃後五百年才有文字記錄。難道每個人聽了長輩的教誨之後，也寫一本，每本都自稱是「佛說」嗎？更何況當時經典結集後還要經過投票決定呢。
個人領悟的價值：無需假借佛陀之名
自己的想法，就當作是個人心得。我覺得每個人本來就應該這樣，孟子寫書就不會假借孔子的名義，用孔子的名聲來為自己的領悟背書。如果某一位祖師真的太厲害了，我覺得他境界很高，我就會比較傾向於他的說法。至少那是祖師本人說的，比那些口耳相傳的人要強得多。
祖師的創新：佛法的活水源頭
祖師在前面人的基礎上再修行、修煉，然後有了新的領悟，這些就是他的領悟。祖師境界提升了，會發現很多佛經裡沒寫的新東西（因為本尊會教他），但同時也會發現一些錯誤的地方。比如密教的法門，哪一個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呢？
正因為密教的法門是半路殺出來的，所以有些保守派不認同它是佛法，因為他們只承認那一批結集下來的經典。其實，誰說佛法所有的內容都在2000多年前就寫完了呢？龍樹菩薩傳下來的算不算佛法呢？達賴喇嘛、虛雲法師這些透過「虛空傳法」得到的，又算不算佛法呢？
虛雲法師的啟發：現代佛法的活傳承
龍樹菩薩、蓮華生大士、達賴喇嘛、虛雲法師等一些傳承，使得佛教真正的傳承延續不斷，不被歷史所淹沒。
在一個能錄音和文字記錄的時代，成道者本人的每一句話都是非常重要的。所以我認為，虛雲法師的《開示集》最好是每個人都應該讀一本。